2012年5月3日 星期四

傷口就像冰上浮腫的水痕。

        你能不能聽見那雷聲?轟隆隆地,在很深的夜裡;還有雨打在許多物體之上,他們碎落又集結(有分散也有聚合),你有沒有發現?其實雨滴都很美,我們應該好好被淋溼的。你能聽見我說話嗎?雖然我們各自流動血液、走在不同的地方,我還是能隱約聽見歌聲,你還唱歌吧,還在夜裡唱歌。我伸手瑟縮地想把靈魂交給你,都已經打包好,就像遠行一樣;在這裡、在這裡,你走過來就拿給你,但你走的越來越遠,你面向太陽、你走向太陽去尋找影子,而影子拖得好長,指向我這裡。我不可以幫你把影子割斷,但是日落之後就沒有這個疑慮。傍晚有雨,一直下到深夜;雨後的蟲嚷蛙鳴都在我的窗外,還在想著雨怎麼不下了,青蛙喊著過了過了過了,今天喊著,明日有雨也就喊著,今天過了。究竟還要多少場雨之後才會被想起,我問自己,然後又沉默。就這樣睡著應該沒關係吧,雖然說不要再錯過什麼,可是我好累。

        黎明了,黎明卻也把我的影子拖得好長,不假修飾。道路未乾的顏色和我的影子好接近,黯淡潮濕的色塊。水氣微微蒸發的稍晚,這個清晨有點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