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9月19日 星期日

留傳無盡的喘息。

失去了語言能力,只剩下環繞的...
無所謂,已經不說了。

[9/19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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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沒點擊你的溫柔,卻已離去。一個念頭尚未開始決定是否要猶豫,便連機會都沒了,究竟有多少如果可以猜測?單純地覺得我可以輕易地製造很多巧合,至終還是回到猶豫的起點。猶豫的學問沒簡單過:一個世界與另一個世界的價值觀難以結合,使我別無選擇只好在夾縫中求生存;我與我與我總是會衝突,卻也同時致力於阻止他與他與他的衝突。想想,這些猶豫沉重如包袱,亦兀自堆疊的下場其實可以限量。馱著不必擁有的重量前進無非是磨練自我的歷程。至於那些與我無干的人,我也馱著它們的重量,偶爾嘴上嚷嚷著兩句,想要訴說我的後果:起飛。同時也想看看在你黏貼於陸地上的表情。

[9/19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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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致一位溫柔並且十分天真的朋友。你巧手將虛與實雜揉成中間性存在,再以一種天真的姿態加工我些許風華和不圓滿的部份,之後適當地包裝。常常忘記付款便將之偷竊,而你亦只是笑笑的、滿意的看著我帶走。其實,不過是為了探究你之於我的一切,真誠的好奇。如果很苦,那你只認識我而已;如果很甜,表示你了解我;如果是酸的,那我們已經我們。堅韌如靈魂的內容物,絲毫咀嚼不到你任何混羼於其中,若要我為之評價,那便可輕易斷定:中庸罷了。基於你難以想像的考量,想你特價的時候,我會記得尋找你無意的黑心商品。

[9/19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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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形之中在壓抑著病態,沉默地、膚淺地強行詆毀了自我的時序。一包藥丸配上一杯水,看著第一顆是膠囊(藍白兩色),置於舌尖上之後混雜,但我還記得拿起水杯將藥吞下,在那之後便有了轉機,因為時間也記得規矩地前進了。第二顆藥丸(粉紅色),尚未入口便聞得苦味,仍是硬直地吞了下去。無想的稍晚,三四五六七已不成問題。並不是我不喜歡吃藥,也不是我喜歡感冒。想如此份量的藥,我還有沒有自由這帖處方?此事往往為頭痛根源,只是沉默之於我自己傷慟的難題,昏睡予以逃避,並且自我假想所有依然歡愉的可能性。

[9/27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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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季了,悄悄地深了、又深。偶爾在校園中颳起一陣風,涼爽的讓你透骨,自骨髓中透出秋的蒼涼。中庭植了幾棵小葉欖仁,那時風起,遂看見無數豐腴、無數飄零,颯颯颯地,極欲在水泥地上刮出一些泥土。一陣一陣葉落如雨,如你恍然覺悟的淚滴,彼時上頭飄下葉柄,登至我頭頂之後枯黃,腳旁卻溢出你生命的脈絡,如此循序漸進的死亡讓我無以探視任何,你在風霜下的面孔。偶爾大雨失去顏色,無視於死亡與蒼老的時序並且狂墜,我們還在彼此交纏的命運裡頭打轉,再輪迴著輪迴。傍晚隨水滴跳躍,聚集成水漥的過程恆久,你說你不願相信虛無的價值,即使你已見了那些雨凝結聚集之後,逐漸消散的過程。雨氣冉冉升空在彼此無能的眼前,只見得星空隨月魄亮成夜晚。

[10/1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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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冰。

9/19~10/1

2010年9月5日 星期日

窗檯種有變種扶桑。

那時候憑著下意識表現出符號,自己卻被引入無端巨流。字句與標點疊合成無數個回憶點,藏著意識、語言、慾望(還有無解的謎)。也許在眼皮闔上的瞬間會透徹,截然清晰。但睡醒和入眠之後都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,無法再看出任何端倪,只由得自己再次深入迷霧尋找一個標的。我由衷期待能迷失一切、接受應有的殘害,然後跛著入夢。

[9/5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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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地到鏡前察看淚在眼眶中排演接下來的戲碼(根據我的劇本),沒想到它們也會太入戲而想停止。那時我再也看不下去,但也無法破口大罵。如今舞台不應該空無一人,觀眾席是無由的滿座。這樣一齣鬧劇,到底門票該由誰來賠?於是我再也看不下去,遮了鏡、擦了淚。

[9/6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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毫無刺激之下,精神世界崩毀在一個平凡的時間之上(牙齒竭力打顫,淚水狂奔如洪)。以往不起眼的事物都成為變因、化作凶器,無情截殺我的意志,往昔那番桀傲再也無以為是,只得擺著任人魚肉。既然再抵抗都被視為懦弱,那何必?你們它們憤怒指責著我,以過多的罪名承擔不存在的罪孽,靜靜地、靜靜地、我靜靜地接受。僅存的立足點開始龜裂,我亦開始思考未來有多少重生的機會、該怎麼死得讓你們它們全都心服。那時候還專心地想,想我沉沉死過千年之後(經雷殛、霜凍、曝曬、溺斃、活埋),想如此的千年。

[9/6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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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有機會淋一些雨,褲管濕了,頭還乾著。嫌這雨不夠大、嫌這風不夠強,還有的地方可讓我怨天尤人?左手緊抱住無盡的工作無以洩憤,右手再也持不起筆(眼看墨汁飽酣淋漓等著我),既然星月都沒法子讓我吼出來,起碼有一點光明吧?(根本沒有)從我極欲掩飾的逃脫學會胡亂拍打翅膀,甚至連殞墜都省了,往好處想我沒有受傷。繼續行走在路上,雨不疏不密、不大不小,這情形實在讓人心癢。也許那需要一點供奉,於是臨時想到:舉起僅存的一口可樂,酹路燈。

[9/9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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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竭力掩飾傷口,笑著痛,入骨。從來沒想過可以步入這般田地,極端使我成為一個自認完整的我,用力的哭、顫抖,讓不想曝光的言語灰燼。好似撕裂著什麼,體內絞痛危亂。傳遞過神經脈衝過世界,我還是記得溫柔地、溫柔地殘害每一個我所熟識的,我也記得去讓那些知道我姓名的人去凌遲。從來就是這樣循環著。我亦記得要快樂,快樂的去極端自己。妳讓我知道的是否還記得?是否、是否、是否還在我所知悉的領域以內...

(※記自己可以傻傻的站在房門外期待驚喜,然後在完美的落空之後慟哭。)

[9/11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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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/5~9/11
尤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