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起自己在陽台上淋雨的樣子,原有的色塊被洗去而冷風吹過的地方僵硬;有些傷痛還沒到來卻能令人隱隱作癢,像是拉鍊下的隱私期待被侵犯,紅黑色的解放感。如果我可以真誠地打開自己,就有理由可以撐傘了(但我還是需要一把傘,美麗的傘都被我弄不見)。仔細感覺雨停後氣溫驟降,我環抱著自己觀察手臂上雄然凸起的疙瘩,並且抵抗顫抖的慾望,我需要冷。我百無聊賴,接住幾滴雨水也緩緩從掌中流瀉,接著合掌,讓水從掌中迸裂射出水花,再攤開手掌、接雨、合掌......
(掌紋和指節裡充滿水,鎖骨的凹陷成為水漥)
我想成為一隻泅游的魚,我想要房間裡充滿水成為水缸,或者每天都下雨,有雷電無陽光的大雨;我想長出鰓還有鰭,想要不會軟爛皺縮的皮膚。我想著轉生,比蛻變更跳躍性的革命,遂割壞僵硬龜裂以及褪色的地方,然後緩緩剝落,用手,食指和拇指;可能流一點血,暈染在水裡不會有就看出來。
2012年4月26日 星期四
2012年4月4日 星期三
擴張荒廢的邊陲。
把你裝在玻璃瓶裏面,因為已經是屍體了,再也沒有牢籠可以困住你。把窗戶打開,坐在窗台上聽風聲,還有林葉摩擦聲,猶疑自己可不可以發出聲音,有些害怕,怕自己一旦出聲就必須唱歌或者朗誦、怕自己一旦發出聲音就必須有東西墜落;光線微弱的街上只剩幾盞路燈,凌晨十二點最後一班公車正駛回總站;我把腳放上窗台,原本種朱槿的地方只剩灰白乾裂的土,朱槿死了就不再澆水,讓旱季兀自剖開泥土。曾經考慮再種一株玫瑰,血紅的玫瑰,終究放棄,因為玫瑰帶刺。
遂想起朱槿是怎麼死的,以僵硬且慘白的姿態。一開始以為是髒污,或是城市裡應有的垃圾,那灰白的點附在枝幹上,而我不以為意;幾日之後灰白點越來越多,湊近一看那些灰點竟有腳,我仔細凝視,希望那些有腳的髒污也能凝視我。那之後並沒有多想,只繼續向我的朱槿放水,也偶爾用水沖走那些髒污,有腳會爬的髒污;月旬之後我的朱槿不再開花,髒污佈滿花葉枝幹,它變成雪蕪裡待死的花,雪覆其上,我的朱槿就要死了;現在我把窗台靜置成荒蕪,妄圖頹廢。
遂想起朱槿是怎麼死的,以僵硬且慘白的姿態。一開始以為是髒污,或是城市裡應有的垃圾,那灰白的點附在枝幹上,而我不以為意;幾日之後灰白點越來越多,湊近一看那些灰點竟有腳,我仔細凝視,希望那些有腳的髒污也能凝視我。那之後並沒有多想,只繼續向我的朱槿放水,也偶爾用水沖走那些髒污,有腳會爬的髒污;月旬之後我的朱槿不再開花,髒污佈滿花葉枝幹,它變成雪蕪裡待死的花,雪覆其上,我的朱槿就要死了;現在我把窗台靜置成荒蕪,妄圖頹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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