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4月4日 星期三

擴張荒廢的邊陲。

把你裝在玻璃瓶裏面,因為已經是屍體了,再也沒有牢籠可以困住你。把窗戶打開,坐在窗台上聽風聲,還有林葉摩擦聲,猶疑自己可不可以發出聲音,有些害怕,怕自己一旦出聲就必須唱歌或者朗誦、怕自己一旦發出聲音就必須有東西墜落;光線微弱的街上只剩幾盞路燈,凌晨十二點最後一班公車正駛回總站;我把腳放上窗台,原本種朱槿的地方只剩灰白乾裂的土,朱槿死了就不再澆水,讓旱季兀自剖開泥土。曾經考慮再種一株玫瑰,血紅的玫瑰,終究放棄,因為玫瑰帶刺。

  遂想起朱槿是怎麼死的,以僵硬且慘白的姿態。一開始以為是髒污,或是城市裡應有的垃圾,那灰白的點附在枝幹上,而我不以為意;幾日之後灰白點越來越多,湊近一看那些灰點竟有腳,我仔細凝視,希望那些有腳的髒污也能凝視我。那之後並沒有多想,只繼續向我的朱槿放水,也偶爾用水沖走那些髒污,有腳會爬的髒污;月旬之後我的朱槿不再開花,髒污佈滿花葉枝幹,它變成雪蕪裡待死的花,雪覆其上,我的朱槿就要死了;現在我把窗台靜置成荒蕪,妄圖頹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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